五公子与禾山子游武夷,闻山中有医者,能听声断病,见面知心,治则针不过九,药不过三,访之。恰有病者求医,不得治,悻然出。 乃问其故。 医者曰:此囿于病者,吾不治也。 五公子问曰:何为囿于病者? 医者曰:世人病,皆以病为病,不知病病者何也。城邦之乱,必始于萧蔷,萧蔷不靖,何以御敌于外?今日守之东,明日失之西,此为将之过邪?君主之失也。世人之病,必始于己身,己过不省,何以求诸针药?今日治之头,明日病之手,此为医之过邪?德行之失也。医者,不以病人之病为病,以其致病者为病,病者身,病病者行,病病之行,其根在心。故良医治人,如圣人治国,国之亡,必先失其民,人之病,必先失其行。心不治,则行不端,治之无功,反以害。囿于病者,只知病之为病,不知内而求诸外,不正己而求诸人,失心也。即失其心,无从治其本,故不治。 五公子曰:一面已,何知其囿于病? 医者曰:察其色,观其行,听其言,审其气,可以知其志,见其神,乃得其人。 五公子曰:此相法也,以相定医,未免有失。 医者曰:医者,相者,何以别?万法无他,惟阴阳也,万变无他,惟机也。色分五行,声分五音,脏分五藏,气之和也。医不知相,何以审阴阳,相不知医,何以别利害。精微之著,百家同明,华夏之学,本无你我。吾观其相,即为相者,治其病,即为医者,修其身,即为行者,甚而山、巫、卜、命,何不可为哉? …… 文仅半篇,后文因涉医者之秘,未便发,友禾山子亦以为然。 故补途中所闻诸子语录数条,此数子者,后将撰文以录。 琴师:光照出来没有人能独享,声发出来也是这样,人只是万物之一,光和声是属于天地的,你弹琴就不能只让人听,要让天地一起听,天地万物听不懂的,你就是没弹好。人听不明白,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弹,但天地无所不在,躲不开,那就必须让他明白,还有让他喜欢。 拳师:拳里没有什么特别处,就是俩狗熊打架,平日里养的好的便能赢。气要领的起来,也要沉的下去,太阳不生起来,万物便没有生机,但落不下去,这生机也就绝了。 医师:我看病不管他是什么人,但问他有没有心,如果他的心能治,那病就能治,如果心都已经不行了,那病也就没得治了。药物和钱财一样都是外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