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稼轩曾有短句曰:“ 楚天千里清秋, 水随天去秋无际。” 不久前猝然与此句子相逢,眼前陡然开阔,胸襟内湿气加重,许多俗世的涓尘纷纷然失去了踪影,文字带来了精神上的美妙意境。细细斟酌“水随天去”的妙处,这四个字无疑起到了提纲挈领的作用。的确,“水”总是让我们浮想连翩,从一滴借助岁月的磨砺而穿石成孔的水珠,到汇就成小溪的涓涓细流,到浩淼无边肆意涌动的汪洋巨涛,它们的存在,总是与执着不懈,坚着积累的品德交织在一起。 文人骚客对于水,也是情有独钟。昨天晚上,偶然从一个小学生的课本上看到了杨万里的一首古诗,名称叫“小池”,开头有这么两句: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我在小学也学过这首古诗,只是当时全然不能体会作者描绘的一番景象,这首被我遗忘在小学时代的古诗,在今天读来竟是这般亲切,意境幽远!“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说的是雨;“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说的是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说的是雪;“千形万象竟还空,映水藏山片重复”说的是云;“平林漠漠烟如织”说的是雾;“月落乌啼霜满天”说的是霜...至于道说河流汪洋的,更是不计其数。而所有的这些,其最基本的成份,就是“水”。 这就构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水似乎是具备“多种性格”,随着时令季节的变化,它因之变动,它好像总能第一时间适应环境。照此看来,水确乎称得上我们的老师呵!因为,现在此最广泛流行的现实意义是:我们应该是去适应环境,而非环境来适应我们。水能做到的事,绝大多数其它物质都只能望尘兴叹。无论什么形状的容器,圆柱型,锥形等任何不规则形状,它都能态然而进之,金子能么?玉石能么?无论山川再险峻,沟壑再幽深,水都能安然地随地形而流淌,遇到阻碍,它换个方向,依然欢快地流泻而去。因此,我总怀疑,“随遇而安”这个成语的词源,可能就是用来形容水的。说到水,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大禹,我们不得不佩服他的慧眼,或许,他是第一个发现水的全部品行者呵! 对于水,阻是愚方,适时疏导才为良策呵! 老子曰:“上善若水。”也就是说,道德高尚的人像水一样,一是温柔;二是停留在卑下的地方;三是滋润万物而不争。这是不是我们立身处世的典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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