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无成人渐老,一钱不值何消说
——濮存昕眼中的弘一师
佛讲缘分,也算是因缘聚会吧,前段时间因工作关系,有一天下午在工作之余,与濮存昕老师谈到佛,谈到他演出的《一轮明月》,并聊到了他所理解的弘一师。
濮存昕老师与佛颇有缘分,一共演过两部与佛教有关的电影,一部是《清凉寺的钟声》,一部是《一轮明月》,前一部年代久远,未能细致了解,后一部电影演的是近代高僧弘一法师,其中的细节拍摄得特别到位,濮老师特别提到电影里的一个片段:弘一法师到青岛弘法,主持安排他住下,给安排了新的被褥,弘一师不肯接受,有一个掸床铺的动作,据说是护念众生,把南山律宗持戒的细节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悟道,濮老师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濮老师因为演出这部剧,在上海开机的时候,得到了上海龙华寺住持照诚大师的嘉许,特赠1:1比例珍贵的“悲欣交集”的拓片,原字很小,濮存昕把它放在招待所的房间桌上久久体会,参悟字行间的信息,体悟大师圆寂之前的感悟。
因为演《一轮明月》的因缘,弘一师曾自称二一老人,取自“一事无成人渐老,一文不值何消说”的偈言,濮存昕自称二一之徒,在他的名片上也用了这方印石,仰止之意溢于言表。
在濮存昕老师最新的一本《我知道光在哪里》的书里面,浓墨重彩地描写了一些拍摄的片段以及拍摄过程的一些感悟。在谈到拍摄弘一大师置个人安危于不顾,组织千人弘法,提出“念佛不忘救国”的理念这个电影镜头的时候,泉州需上千群众演员参与的时候,当时得到地方政府,社会各界大力支持,感动不已。在书里有这样的描写:“当我扮演的弘一大师双手合十在他们中间走过时,我的心被一种超越一切的伟大托举起来。弘一大师是在泉州圆寂的,从这里看出,他们非常珍惜泉州与弘一大师的这段渊缘,同样他们认为,最美的生命样式应该从宗教那里获得,他们想象弘一大师那样。他们赶到这里,帮着在现那一场历史上最动人的弘法场面——其实并不想在电影上突出自己,只是想为这场面填一个空,在群众的吟诵中增添一点声音。只有向善的宗教才有这样的号召力,可以让微弱的吟诵汇成宏大的交响乐。”
跨越时空的弘一师,不仅在感召濮存昕,也在感召在场的千余僧俗,同时在感召我们每一个人!
在该部影片拍摄完毕的新闻发布会上,濮存昕的即兴发言有这样的描述:“弘一大师是五千年中华民族文化传承过程中的一位历史名人,近代佛学的一代宗师。他的一生充满传奇,他的身后尽显美名。在诗词歌赋、音乐美术,书法戏剧以及教育诸多领域建树了成就。然而就在他的社会地位,名誉如日中天的时候令世人不解地毅然遁入空门,终日念佛,持戒研律,不久便成为佛界大师,被僧俗两界推崇赞扬。”
这对于某些热衷名利场的僧俗两界来说,可以看作一贴良药,尽管不见得每个人都管用。
“我是他的一个后辈,因为喜欢他的那句偈言,便妄称‘二一之徒’。我是一名演员,长时间期盼饰演他的形象,如今终获机缘。我斗胆扮演红一大师,实在是出于我对他的尊敬,出于一个艺术工作者想通过我的创作去探究他的人生内涵的创作冲动。”直截了当提出他的动机。叶圣陶见过出家的李叔同(弘一师),在一篇散文中几处用“纯任自然”四个字来形容李叔同(弘一师)的举止言谈的风度。好像一切的人性都蕴藏在他这“纯任自然”的宁静中。我想这是对出家后的李叔同(弘一师)的最恰当的表述。
尽管只是角色扮演,濮存昕却体悟到了某些与灵魂有关的东西,“我就觉得《鲁迅》和《弘一法师》演完了,突然间悟到了,它跟我有关系,实际上就是一个人生态度的问题,对生命本身的态度和修行的问题。”濮老师的结论是:“总之,我觉得李叔同(弘一师)是在强调人生的包容与和谐,他是不主张单一化,不主张“剑走偏锋”的。所以林谷芳说李叔同(弘一)的“人生境界十分辽阔自由”。而这恰恰是李叔同对于我们的一个重要的人生启迪。”
对于弘一师,或者说对崇高境界的期许,濮存昕的态度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想我们或多或少也有见贤思齐的念头吧。
这是电影里濮存昕扮演的李叔同(弘一师)剧照,一事无成人渐老,一文不值何消说——这是弘一师的自谓,令我辈汗颜